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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汪峰的歌,是在一个朋友的车上。后来,又在很多场合里,再次重复地听到这首歌。后来,我把它下载在电脑里,连续播放它,持续了一段时间。这首歌,渐渐成为一些记忆的载体。因此。有了别的承担。但我对这个唱歌的人,依旧了解不多。一次,偶尔在电视上看见他歌颂和励志式的歌,印象不深。这首歌是例外。歌与人的邂逅,需要一个适宜而神秘的时空点。就如同人与人的相遇。也是如此。有时候,略微提早,或者略微推迟,都会有错漏。不偏不倚,合情合理的时候,也是彼此靠近最好的时刻。这个点,因此显得格外狭窄而单纯。我将在深秋的黎明出发伴着铁皮车厢的摇晃伴着野菊花开的芬芳在梦碎的黎明出发……我曾随迷失的航船沉没陷入璀璨虚空的碎梦沉入乱欲冰封的深谷随烂漫的星群沉没再见青春再见美丽的疼痛再见青春永恒的迷惘……再见青春永远的故乡再见青春再见灿烂的忧伤歌词也许有些刻意的艳丽,因此更像是一种高亢的宣告,而不是质朴的提示。但旋律上的来回冗长,留下让感受停顿的余地。声音的爆发力当然要来自天分,嗓音的质地也经得起琢磨,似乎是被无数次打磨过的坚忍皮革,粗砺中反而有了一种如水光滑的流动性。这流动性,在空间和时间里移动的时候,像会伸展和变幻的容器。所以,声音很好。喜欢这首歌的人,大多会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或者七十年代出生,男性比女性多。此后的年代出生的人,青春恐怕和黎明,铁皮车厢,野菊花,故乡没什么共鸣。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尚可以接近,本质上也仿佛一类人,但再往后的时代也许不是。换言之,如果陈旧的事物更具备一种情怀的意味,新兴的,总是更注重情趣。情怀是略带伤感的,情趣则是透明和无情。除了背景的认可,我们对一首歌的感情,有时又可以是与歌曲本身无关,而与一些其他的因素有关。比如,在哪里听见,在何时听见,与谁一起听见,以及,独自在一种如何的心境下,再次重复它。这很特别。有时我们对一个人的怀念,对一个时段的怀念,就是这样与听到的歌联系在一起。当它响起的时候,怀念像柔软的丝绳,无声缠绕我们的手腕。当它消失的时候,丝绳滑落。有时,在出租车上,在百货公司里,在人群熙攘的世俗街头,你会被一首突然从空气中凸现出来的歌曲击中。为某段旋律,某段歌词,心潮澎湃,热泪盈眶,觉得难以自持。而大多时候,那不过是首普及率极高的流行的歌。换个时空点,也许就露出庸俗面目。但在那一刻,你的身体被洞穿。你看见了自己充盈的感情。而我们内心的感情,秘而不宣,又经常漏洞百出。一些形式,被制造出来袭击我们的漏洞。它需要巧妙,优雅,自然,真诚。如果经得起推敲,会显得持久。诗歌,音乐,绘画,写作,拍摄……任何一种艺术形式都可以提供这功能。在这首歌里,再见,青春,仿佛是一句吐露在耳边的言语,很平易,也很遥远。但是我没有看见属于自己内心的想象空间。只看见对方的。一道男性的经过塑造的艺术化的时间走廊。歌声在空气里碰撞,发出叮叮的声音。无可置疑,它依旧是美的。美与理解无关。美也与分享无关。青春的脆弱和残酷,这样子的美,会因为孤立,而得以干涸之后依旧存在。每个人对青春的回望也是不同的,因其来源和特质,随着各自人生的轨迹,有许多区别。犹如要流入大海的众多河流,来路曲折各异,源头不尽相同。即使终点是大海。大海沉默而深沉。而我们的青春,注定要带着悸动的声音,光华和气味。它是在奔腾着的。它无法安宁。这是来时的路。有时候青春是一条黑暗隧道。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写信给我,提起少年时候经历的一件往事。春日和朋友去郊游,在不知名的小镇下了火车,却又迷了路,走进了火车的隧道。那条隧道空旷,幽长。只看见尽头的云天和山影,闪烁出明亮光线。当他们走至一半的时候,突然一辆火车呼啸着穿进隧道。刺眼的灯光辐射过来,同时是空气摩擦发出的剧烈嚣叫,还有海潮一样的大风。他们只能紧贴在石壁上,侧过脸屏住呼吸,等待火车经过。那大风仿佛是从胸腔和躯体里穿透而过。她因此相信自己将会永久地记得这一刻。并且在很多年之后,决定把这个记忆,写信传递给一个写作者。青春给予我们的意味,需要时间消化。冷却。沉落。我想我父亲的青春,曾经消失于黑白照片中的寥落的眼神,他流离而没有留下俗世的纪念碑的路途,以及用钢笔写下的墨水凝固的日记。而我的青春,消失于一棵饱含夏日雨水的白色花树,消失于使用后废弃的各种交通工具的票证,消失于一波又一波不断写于水面又不断消失的文字。我们,每个人,各自的青春,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和质感,充溢和流失在时空中,如同坚实大地上的蜿蜒河流。大海。大海总是在远处。在尽头处。我写了许多字,关于自己如何在听一首再见青春的歌曲。写到这里,其实可以告诉自己,这些文字与歌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于那个听歌的时空点有关。与那个人有关。我将会继续听这首歌很多遍,直到彻底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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